第(2/3)页 他本来有露出水面十余米高,因为水位暴涨,以至于只剩下三四米左右,而且宽度不足十米,已经不能说是江心洲了,只算是悬河上凸出来的一块石头。 只是这条石头很长很长,除了几个水口断开之外,几乎包裹了整个六建水的江心洲。 朱刽低声喊我先上去,想办法固定船只。 我先松手,他和纸人许承受的力道瞬间又大了不少。 跳上江心洲的地面后,我立即拉出来船头的青麻绳,快速的在一处凸起的石块上,将船绑住! 顿时,青麻绳绷直的还嗡鸣了一声。 纸人许和朱刽这才上了岸。 我们三人的胳膊都在颤抖,我情况最好,没有伤到手。 纸人许仅存的手臂,还在滴答滴答的流血,朱刽也好不到哪儿去,灰仙手套都被鲜血浸透。 朱刽脸色阴沉,低声骂道:“那苟驹,最好死在河里,否则让我见了他,我非要将他剥皮不可!” 纸人许沉默片刻才说道:“大难临头之下,他有把握上岸,的确没有必要跟着我们送死,阴阳其实也可以下水,他却没下。” “阴阳,这种不该做的事情,你做了两次了。”纸人许看向我,语气却冰冷不少。 我身体顿时一僵。 “大丈夫,有可为,有可不为,更要有取舍,而不是动不动,就要搭上一条性命。” “穴眼之地外,我即便是落了他们手,其实你也应该走,你走了,必定还有算他们的机会!” “你学了二十多年捞尸人的手艺,水性之强,天赋之高,这段水不可能要了你的命,你却要留在船上,跟我们一起耗!” “你这条命,要比许叔金贵的多,且不说你是地相庐的阴阳先生,你身上背负的还有多少事情?许叔只是一个等死的糟老头子,再说朱刽,他应该也不会……” 纸人许话音到此处,他看向朱刽,眼神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。 朱刽的的神情和身体则是一直僵着的。 他接上了纸人许的话,冲着我躬身行了礼,哑着声音道:“李先生,朱某之前不晓得你在水里的本事,但若是再有危险,莫要管我,我敬重蒋先生一辈子,不会用这条满是血债的命拖着你。” “先生有情义,朱某已经晓得了,能来此行,已然是先生情义深重,若是害了先生,我万死难辞其咎!” 纸人许和朱刽的这两番话发自肺腑,可对我来说,却让我心头久久难以平复,这同样也是我无法做到和无法接受的事情。 我目光复杂,并没有接话,视线转而眺望至斜对面的六建水江心洲…… 支流暴涨的水,实在是太大,太汹涌了。 第(2/3)页